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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目擊 色彩在說話

小時候入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學「過馬路」。

第一天放學,老師要我們小手拉小手,等著糾察隊哥哥吹哨子、拉起三角旗的導護繩,才可以從校門口的這一端走到另一端去。到了下一個路口,身邊的小朋友轉了彎,又換成了另一隻小手。然後,又到了下一個路口,突然發現沒有糾察隊了?也沒有老師了?怎麼辦?我開始慌了。「可以走過去嗎?可以嗎?」我東張西望,不知所措。看到紅燈、綠燈一閃一閃的號誌的轉換,心更慌。站在路口的白線上、徘徊,前進還是後退?好猶豫。

紅、黃、綠,綠、黃、紅,已經反覆了三次,雙腳還是原地晃動,不敢走向前。

過馬路
就在綠燈第四次亮起的那一刻,我的手被輕輕地牽起,一位身著卡其色軍訓服的大姊姊,拉著我向斑馬線踏過去!

我有點害怕,雙腳像是不聽使喚,忘記了怎麼走路,左腳、右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抬腿跨步;就像被媽媽拖拉著向前行。過了路中央,大姊姊刻意放慢了腳步,看了我一眼,微笑中要求著信任。

我仰著臉,看著她清湯掛麵下的燦爛笑靨。
挽起她的手肘,我大步地向前行。

沒有號誌,交通沒有秩序,沒有守序的標準與指令。

馬路上出現的號誌與標線林林總總,分別有著各自的意思與表徵。

雙黃線禁止迴轉、禁止超車,紅線禁止臨時停車,每一個顏色的線,有著各自的意思;正如你我熟悉的紅燈、綠燈,是最基本的安全語言。

就像是佇立在街頭的交通警察,指揮著來往車輛與行人的前進與停步,保護著每一位駕駛與路人的安全。

而這些為交通路線劃上線條的無名英雄,默默地為安全上色。

現在主要幹道的行人號誌都裝設了動態倒數計時的指示燈,讓行人與車輛都明確地知道號誌的時間變換。會動的「小綠人」,隨著時間的倒數加快腳步,讓等待「過馬路」這件事情,多了點趣味和溫馨。

我不知道,是否有人像我一樣,看著跳舞的小綠人,會忘記了可以行進還剩下的多少時間。然後一轉眼,又紅燈了。

其實,斑馬線是帶有感情的白色線條。
要越過的另一頭,是期待。

我們常常站在斑馬的這一端,望著對面。左右張望、等待著可以邁步向前。可能不是什麼大事,卻很自然而然像個小孩般,期待「綠燈亮起」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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