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磚仔窯火焰不滅 中都唐榮磚窯廠的蛻變

◎文/王雅湘    ◎攝影/黃旭初    

中都唐榮磚窯廠接近正午,光線從屋頂上破落的瓦片空缺,直直地落在隧道窯與倒焰窯的窯口,一掃停產窯場的落寞與陰鬱,陽光中透露著無限的光明,給大地上生命動能,也帶來無盡的希望。

 2007年3月31日下午,磚窯廠園區聚集了許多民眾,因為這座94歲的磚窯廠要說一個屬於它的故事,高雄市政府文化局特地舉辦中都唐榮磚窯廠「水火淬煉 打狗第一」的紀錄片首映會,內容從日治時期鮫島盛創設磚仔窯到磚仔窯人的回憶,會中邀請了催生保存的文化愛河協會、還有在窯廠工作過,與它一起成長的中都民眾,以及所屬的唐榮公司等,所有相關人員都聚集在一起,像是為這位長者祝壽一般,大家在這裡談論著他們所認識的窯廠。

◎老煙囪的魅力
中都唐榮磚窯廠而我們跟著附近鼓岩國小與河濱國小小小領隊的步伐,慢慢地走進時空的隧道裡,擁有兩支高聳指天的煙囪-「中都唐榮磚窯廠」,是在1897年由日本人鮫島盛所興建,當時稱之為鮫島煉瓦,1913年改組為台灣煉瓦株式會社打狗工場,建造台灣最新式的八卦窯,是全國唯一保存完整的磚窯廠。

當時的高雄,城市建設蒸蒸日上,該廠獨佔南台灣市場,而發展成台灣規模最龐大的煉瓦廠,武德殿、雄中紅樓、港史館、愛國婦人會館等重要歷史建物,皆由其生產之TR磚(Taiwan Renga)所建造而成。

光復後,磚窯廠由唐榮公司購得,更名為「唐榮磚窯廠」。六○年代,其倒焰窯、隧道窯所生產的耐火磚,亦為中鋼、台糖、台機等產業鍋爐的重要材料。從日治時期的1900年起,在愛河三塊厝旁冒著濃煙的鮫島煉瓦煙囪,是高雄現代化建築的開始;光復前後,忙碌進出廠房裝卸磚塊的牛車、卡車,更是高雄建設發展的明證。過去近百年的產業遺跡,全部濃縮在一個古蹟裡。它蘊含了台灣百年的工業發展史,不僅屬於高雄的文化資產,更是國家級的古蹟。

◎中都生命力
這兩座老煙囪不僅有很多的故事要說,還有把大家湊在一起的能耐,更重要的是喚醒中都人對在地的情感與凝聚力。文化愛河協會從91年開始為保存唐榮磚窯廠開始奔走,文化局也為了推動古蹟的再造及凝聚社區居民的共識,委由協會執行中都地區社區改造工作,在口述歷史與採訪紀錄過程中,曾經是磚仔窯工人形成的中都地區,回溯起這曾是養家餬口的工作場域,認為它影響當地經濟的發展,時間的琢磨以及活動的帶領,參與古蹟保存的投入漸漸地有了共識。其中,

老磚窯人黃佛擇(阿殿伯)說起磚仔窯的經過總是神采奕奕,像是回到他年輕時期,引以為傲的疊磚技法,歷歷在目,看到磚仔窯被紀錄,阿殿伯笑得最開心。

    當地小朋友們也因此對這個鄰居的看法有了不同的轉變,磚窯廠對他們而言可以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經常經過,但從不知道工廠長什麼樣,後來經過社區與協會協助,對於八卦窯、倒焰窯、隧道窯的燒製過程,已能倒背如流,還充當小小解說員,可見老煙囪的魅力不管大人小孩都是無法招架的!

◎再燃熱力
雖然磚窯廠的熱力不再,但是歷史餘星的火苗,透過各方奔走揚起的風勢也燃起許多資源的投入,目前這座國定古蹟正進行艱鉅的工程-八卦窯及磚造老煙囪的加固修護工程,艱辛的程度從紀錄片中,工人們在火花四濺、空間狹窄的環境下施作得以窺見。文化局自92年將唐榮磚窯廠指定為古蹟後,市府的建設腳步始終未停止,除工務局完成週邊景觀的美化改造及燈光照明工程,都發局持續進行中都地區的都市計畫變更外;陸續在92年度辦理了「認識古蹟日-赤煉瓦風華」活動、出版『磚仔窯的故事』一書;93年度進行調查研究及修復計畫;94年度並擴大辦理中都磚窯廠點燈音樂會及煙火秀;95年度為讓窯廠珍貴的史料與發展脈絡留存紀錄中,規劃拍攝紀錄片,並積極進行古蹟的修復工程。另文化局已向文建會爭取到區域型的文化資產環境保存計畫經費,將委託學者就磚窯廠及其週邊中都社區進行整體規劃,唐榮磚窯廠的轉型與再生將指日可待。

80公尺長的隧道窯,外圍有一排直挺的扶桑陪伴著,豔紅的綻放模樣與暗褐色的煙囪互有輝映,如今,搶窯工人魚貫入窯的景況不再,老磚窯人變成了說故事專家,而包圍著窯廠的也不再是製磚的黏土,而是生機盎然的美麗花圃,中都唐榮磚窯廠繼續說著它的精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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